未完成的记忆(四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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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谓兄弟,就是有好处时就当大哥,出了漏子就充小弟。所谓弟兄,就是闯祸时装小弟,上面有大哥罩着;危险时就成大哥,下面有小弟挡着。

后悔的时候,我就想起了熊猫,他是我初中时最好的朋友。

那时也许还在播《熊猫京京》吧,于是熊猫的知名度就飚升得超快,外号也繁多冗杂。但不久便播完了,称呼就最终定格于“熊猫”了,省得说是个日本名字。

熊猫这外号倒也名不符实,虽说胸肌是很丰满,比我结实很多;但毕竟没那么夸张,而且印象中也不是那么可爱的生物。不过我还是把他当个国宝看待。他最突出的特点是留着张信哲式的发型,却只唱王力宏的歌,给人一种不伦不类的感觉。正是看中这感觉,我才觉得交他这个朋友比较有个性。

他这小子是很讲义气的,知道我喜欢小龟,便帮我分担痛苦;我和她一结束,他就大步流星地去追求幸福——标准的同甘共苦。我一直记得他要我放弃,玩得太深会不能自拔的。他还引用了某书中的一句话教育我:“在你有所期待的时候,狠狠地泼你冷水,你才能步步为营,攻城掠地,无坚不摧……”我只知道前面倒是做到了,后面则是另一回事了。

不过他也绝望了,那天放学,我便陪他一起回家。路上有个仔不小心被我踩到了,骂个不停。熊猫心情不好,一拳挥过去,那仔便倒在地上。他要我揍这仔,我说免了;估计抚摸一下,他都会断气。于是熊猫便要他跪在地上唱国歌,他倒是唱得很好。后来得知这是他第一次唱国歌,令我很是惊讶他的音乐才华。进行完爱国主义教育后,他被熊猫一脚踢开——和我估计的稍微有些出入,他还没断气。

剩下的路上,他眉飞色舞地向我传授武学秘籍。我耐着性子听完了,却只记得些“对付庐山升龙霸,要用降龙十八掌”之类的狗屁。

第二天到校,门口围上来几个人。我担心他们是找我报仇的,后悔昨天没认真领悟熊猫的武学秘籍;更担心的是熊猫不在这,后悔昨天熊猫没一脚把他踢到断气。

出乎意料,他们竟问我:“昨天踩到别人,脚没受伤吧?”

我“嗯”了一声走进校门,他们竟没跟上来;也许看我个头比熊猫大,也许更猛些吧。我再想想那些人,觉得他们小脑发育太好,抢了大脑的营养。

放学时总觉得还是和熊猫一起走比较安全。走到门口,我发现那帮人竟还在那。真不知那帮人吃什么长大的,竟能站这么久。

他们又一次围过来,说的话简直令人窒息:“大哥,教我们打架吧。”

我估计被他们这样称呼会折寿的,便无聊地走开了;熊猫则满怀憧憬地当起了老大。

一周后,这几个仔都受了重伤。据说是不自量力与本地最大的帮会火拼,结果都被砍得惨不忍睹——至少看上去比以前更蠢了。而那天正好熊猫的call机没电,他们没找到他;否则我也许将失去一个好兄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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