订阅淚－－AIR篇（一）
2007 3 21 06:22 AM 1338次查看
12月12日
嗯，傳說之樹？不會吧，館林怎么會在這？難道我在做夢嗎？
……
睜開眼時，天還沒亮。
無法坐起來，心好痛。寢室里充滿的那沉重的呼吸聲壓得我喘不過氣來，生命的聲音原來這么殘忍啊……
館林見晴。感覺又回到那時候了呢。
百無聊賴的國慶，無聊地玩起了從學校BT上down來的心跳回憶，這就是我第一次接觸galgame吧。
3年一生懸命地追求詩織，卻換來了館林的告白。可是那瞬間卻沒有失落感，相反，那瞬間才明白了自己真正追求的是什么。
總是認定了一個目標就不愿放手的我，此刻才發覺，原來幸福一直在身邊。就像那個人一樣，只是自己沒有正視過自己的內心罷了。
是啊，心，此刻你還在為我跳動吧。我慢慢放下按住胸口的右手，好像已經不痛了。
……
爬下床，裝上電池，打開電腦，才發現時間還是4：30。然而我沒有等待，因為傳承千年的使命，到了它應該結束的時候了……
AIR
他終于還是離開了她。
我想為她做些什么。可是，我只是她10多天前撿來的一只烏鴉。我所能做的，只是陪著她而已。而能陪著她的日子應該也快到盡頭了。當她下次閉上眼睛時，就是我和她分離的時候了——我有這種感覺……
【男】「觀鈴…我坐在這嘍。」那男的跪坐了下來。「我回來了。我再也不會到任何地方去了。我要和妳在一起，讓妳繼續歡笑下去。所以觀鈴，醒來吧。我現在要為了妳驅動我的人偶。所以好好地看著吧。我已經抓到訣竅了，一定會很有趣的。所以我會讓妳再次開懷大笑的。」……
雖然很討厭這個曾經拋棄觀鈴的男人，可是看見觀鈴笑了，還是挺感激他的。然而隨著夜幕降臨，觀鈴仍然合上了雙眼。什么都沒有發生，她大概會慢慢飛到屬于自己的天空吧。可惜我是只飛不起的烏鴉，沒法繼續陪著她了……
時間不斷地流逝。那男人一直都待在她身邊。之後，人偶發出了白色的光輝。那男人一直盯著那光看。「再一次，如果能夠讓我再從來一次就好。那樣的話，我一定會正確地尋求她的。所以拜託，讓我回到和觀鈴相遇的時候。讓我再一次，待在觀鈴身邊。」
之後，周圍充滿了光。
……
感覺有點困呢，稍微閉上眼休息下吧……
不知不覺又想起了館林。
結束了心跳，才發覺當初只是被很萌的語音吸引的我，已經慢慢陷入了ACG的世界；然而真正讓我墮入御宅深淵的，卻是秋之回憶2。
現在看來，MO2也算不上神作，但我很慶幸那是我玩的第一個AVG。其實直到第一個結局前，我都沒把它當成游戲的說。而正因為我的肆意，目睹了燕的自殺，才知道游戲原來也如此殘酷。然而更多的，還是蛍帶來的感動。我想，蛍大概就是我心中完美的標準吧。
于是又一次迷失了自己。也許，幸福仍在離自己很遠的地方。確實，通向完美的道路是多么遙遠啊。
是啊，既然遙遠，那就早點啟程吧……
……
等我回過神後，那男人已經不見了。簡直像從一開始就不存在一般。然後，發生了不可思議的事。
她的眼皮顫動著。彷彿為黎明的照射所溫暖一般，她醒了過來——那應該再也醒不過來的她醒來了。
我知道的，那是那他的力量。或許是他犧牲自己讓她醒過來的也說不定。
但是，她不知道這件事吧。她根本不知道那男人在消失之前，一直待在她身邊吧。或許她連他曾經回來過都不知道吧。但那男的確實有在這裡，而且讓她再一次醒過來了……
找不到往人的她一直盯著看，看著那被圍住的小小天空，看著在那另一方有著的悲傷的形狀。
上午，我陪她玩牌——其實只是看著她玩而已。下午，她又痛苦起來。我一靠過去，她便勉強地裝出笑容。「玩牌、來玩牌吧…」她用她顫抖著的手，伸出去拿卡片 。而卡片不知掉落了多少次……
第2天，她仍是一個人。
「不管再起來幾次，都沒什麼改變…一直都是一樣的風景…不管過了多久…都是沒有人會進來的房間。沒有人會說『觀鈴，早安』…沒有會來迎接我的房間…可是，我還是得加油才行。只剩我一個人，還是得加油才行。雖然，一直都只有我一個人…但我還是得加油才行。從以前到現在…從明天起以後…我都只有一個人…但我還是得加油才行…」
眼淚從她的雙眼灑落下來。
「我一直都是孤獨一個人…每次快交到朋友時，總是會哭出來…即使有了喜歡的人，也會失去他…我總是給許多人添了麻煩…所以。至今的許多『我』，都是為了不再給人添麻煩而死去的。結果即使我再怎麼努力，卻都只能給人添麻煩而已。根本連一件好事都作不了。如果我也提早放棄了就好了。就這樣…不用喜歡任何人，自己一個人活下去就好了。只要我一個人犧牲就夠了。只要我一個人不幸就夠了。」
之後她一直哭泣著。一邊顫抖著身體，一邊抽噎著。讓人會覺得她似乎會一輩子這樣下去的感覺。淚水從手中落下，浸濕了枕頭，但我卻只能待在她身邊而已。
「睡吧…」但那不是對著我在說的。是她在自言自語。「不用再醒過來也無所謂了…為了再也不用給任何人添麻煩…對不起，往人。再見了，媽媽…」
……
感覺有什么東西充滿了身體，大概是悲傷吧。
一直努力著，也許仍只能換來更多的痛苦吧。
但是，我不愿放棄。那曾經擁有過的感動和悲傷，都是一路走來收獲的幸福。
雖然現實中，經歷過類似果凌的BE，但不代表，不曾為她的GE震撼。那種說不出是激動還是感動的心情，大概是MO4徹底折服我的原因吧。只是小時候那么愛哭的自己，那次卻只是濕了眼眶，眼淚完全沒有涌出的跡象。
呵呵，淚腺退化了呢。也罷，大概早就流盡了吧。
……
那以后，她仍舊是一個人。
應該為她做些什么吧。戳了她好幾次，她只是睜開眼，然后又閉上了。
我的努力已經沒有意義了嗎？無論怎么努力都無法讓她笑了嗎？
突然，我被什么絆倒了。那是——我的人偶！
我用嘴巴咬住人偶，之後拚命地讓它來回行走。那是我最後沒有實現的夢想——憑我自己，用著人偶讓她歡笑。
那一天，雖然沒有讓她笑出來…但是，這一次…這一次我一定要讓她笑出來。
【觀鈴】「妮呵呵…」
她笑了。辦到了。總算實現了。
之後我一直在她眼前讓人偶走著。習慣了之後，我讓人偶做出許多動作讓她繼續笑下去。
在那之中，我逐漸想起和她生活的點點滴滴……之後又忘了。忘卻身為人時的記憶…忘卻和觀鈴一起度過的日子…忘卻愛著觀鈴的感情…
但是，只有這份思念會一直無法忘卻的。所以，即使我喪失了這份遙遠日子的記憶，我也會一直待在她身邊吧。
「妳一定可以到達的。到達我倆所追求的終點。到達，誰也到不了的終點。加油，觀鈴。」
即使不是身為人，即使我們距離如此遙遠，我們都是一直在一起的。永遠，都會一直在一起的。再見了……
……
是啊，好遙遠啊。已經無法在人世中見到她了。連知道這個消息，也是在她離開很久之后。
握著手中無力的悲傷，卻抓不住她的雙手。一直在一起的，就只剩這份思念了吧。
……
我在日光中醒來，看著溫暖的陽光拂過她的臉。
她好像很高興的樣子，說著她夢見他的事，說著他要她加油的事，說著她會很堅強的事。
然后，她帶著我走出了房間，走出了多日沒離開過的空蕩蕩的家。
在販賣機前，一個女人突然出現了「我回來啦。」
她陪著觀鈴喝黏稠濃厚口味的果汁，說著她離開的原因：
她并不是觀鈴的親生母親。因為害怕最終會分開，所以為了不致于太過痛苦，她一直都勉強自己不要喜歡上觀鈴。但最后，她還是到橘家門口跪了整整10天，終于被允許收觀鈴作她的孩子。
為什么這么想哭呢，烏鴉也可以哭的嗎？我不知道。只覺得胸口有什么東西壓抑著，每句話，都重重地敲在我心上。
【觀鈴】「妳為什麼回來了呢？我明明已經下定決心要不給任何人添麻煩地活下去了……」
【觀鈴】「從我小時候一直這樣。但我和往人一起找到了原因了。是因為現在另一個我還在天空中一直背負著某個事物。所以，我身體變得不能動也不是因為生病。是有原因的。是因為另一個我有讓我變成這樣的原因的。所以我要確定那個原因。我就是為了這樣而努力著的。因為，要是住院的話，我反而會像是真的變成病人了一樣……我會變得不相信好不容易才找到的理由。所以我要像普通人一樣地過活。要像之前一樣在這裡生活。」
【觀鈴】「我想跟媽媽妳在一起。可是，要是在一起後，妳變成我重要的人之後，就會換妳……我不想因為我的關係讓媽媽妳痛苦……」
【觀鈴】「其實我真的已經不想再一個人喝果汁了……我好想跟媽媽一起喝喔。我也不想再自己一個人玩牌了。我好想跟媽媽在一起喔。我從小時候就一直、好想跟她一起生活……但是不行吧，我得忍耐住，不能喜歡上媽媽才行。可是她那樣跟我一說，我就忍不住……我好想跟她在一起……」
【觀鈴】「媽媽做的飯一直都不好吃……所以不用再做了沒關係啦。我自己可以作給自己吃的。我可以一個人做飯，一個人吃的……我一直都是這樣過的，以後也會這樣的……」
【觀鈴】「嗚……其實很好吃的……明明很好吃，可是我不說不好吃不行。我最喜歡媽媽了，所以非得討厭媽媽妳不可。」
……
就算淚已然流盡，借一點也是可以的吧。
不能喜歡上喜歡的人，好殘忍的詛咒。如此可愛的女孩，卻被這詛咒折磨了千年。
殘忍的不是神，而是人類。為何人類自身的罪孽，卻要由她一人承擔呢？
只覺得胸口好像有什么快要崩潰了似的，我倒在了電腦前……
光。
慘淡的光。
還是醒了呢。電來得太不是時候了。
……
【女】「妳說的話真奇怪呢。喜歡的東西就去喜歡就好了啊。我很高興呢。我的努力有回報了。吶，我們一起加油吧。對任何父母來說，兒女的性命總是比自己的重要多了。妳如果認為我對妳來說是必要的，那就相當足夠了。被妳討厭的話，那我就跟死了沒什麼兩樣。吶，觀鈴，讓我活過來吧。即使很短暫也無所謂，讓我用我的力量讓妳獲得幸福吧，讓我覺得我的人生是很輝煌的吧。」
【觀鈴】「可是，要是妳感到痛苦了，要跟我說……」
【女】「我不會感到痛苦的，因為我既頑固又粗神經。而且只要在我痛苦前，去除掉讓觀鈴這麼痛苦的原因就好啦。這樣我們兩個都可以恢復精神，就能一直一起生活下去啦。」
……
是啊，喜歡總伴隨著痛苦的。
可是，就算幸福只是痛苦的汪洋中一滴眼淚，也要盡力去找到它。
因為我的眼里只有那滴淚，所以它一定比整片汪洋還要大的。
所以，只要加油，一定可以找到的。
……
那以后，她們生活得很幸福。
觀鈴會抱著恐龍玩偶睡在為她剪發的母親懷里，會用拿不穩牌的手和母親一遍遍地玩牌，會兩個人一起吃飯、洗澡、睡覺，會在站不起的情況下約定兩人一起去夏日祭典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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